王齐洲等:曹丕《列异传》提要(三国两晋南北朝史艺文经籍志著录小说总目提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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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姚振宗《三国艺文志》子部小说家著录“魏文帝《列异传》三卷”。丁国均《补晋书艺文志》丙部子录小说类著录“《列异传》一卷”,题“张华”,并谨按:“見《新唐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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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艺文志》
黄逢元《补晋书艺文志》卷三丙部子录小说家类著录三卷,题“张华撰”。吴士鉴《补晋书经籍志》乙部史录杂传类著录“张华《列异传》三卷”。
由此看来,《列异传》作者有魏文帝和张华两说。
魏文帝即曹丕(187—226年),字子桓,魏武帝曹操次子,沛国谯(今安徽省亳州市)人。建安十六年(211年)为五官中郎将,二十二年(217年)立为魏太子,二十五年(220年)正月嗣魏王位,改元延康。十一月受禅,即皇帝位,改元黄初,国号魏。在位七年,崩,葬首阳陵,谥曰文皇帝,庙号高祖。事具《三国志·魏志·文帝纪》及《陈思王》、《曹洪》、《贾诩》、《王粲》等传。
《本纪》称其“好文学,以著述为务,自所勒成垂百篇”。与父曹操、弟曹植并称“三曹”,是汉末魏初著名文学家。
裴松之注《三国志》引《魏书》,称其“博贯古今经传诸子百家之言。著有《典论》,散佚。有《魏文帝集》十卷,后佚。”
又作有《太宗论》,还敕臣下编辑中国第一部类书《皇览》,均散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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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帝王图》卷之三魏文帝曹丕
《隋书·经籍志》著录《典论》五卷,《列异传》三卷,《士操》一卷,《集》十卷,注云“梁二十三卷”。
《旧唐书·经籍志》著录《海内士品录》二卷,《典论》五卷,《士操》一卷,《兵书要略》十卷,《皇博经》一卷,《集》十卷。
《新唐书·艺文志》著录同,惟《海内士品录》作三卷。《海内士品录》、《皇博经》,《隋书·经籍志》虽著录,然不题撰人;《兵书略要》亦著录,作九卷,题魏武帝撰。
《通志·艺文略》只著录《列异传》三卷、《皇博经》一卷。至《宋史·艺文志》则仅剩《集》一卷,其余大多亡佚。
明张溥辑有《魏文帝集》二卷,收入《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有寿考堂本、信述堂本、经济堂本、翰墨山房本、扫叶山房本等。
今有魏宏灿《曹丕集校注》(安徽大学出版社,2009年)和易健贤《魏文帝集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2009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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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集校注》
《列异传》,一名《列异记》,《隋书·经籍志》史部杂传类著录:“《列异传》三卷,魏文帝撰。”又曰:“魏文帝作《列异》,以叙鬼物奇怪之事,相继而作者甚众。”
《旧唐书·经籍志》史部杂传类著录“《列异传》三卷”,题张华撰。
《新唐书·艺文志》子部小说家著录“张华《列异传》一卷”。
后代书志有题魏文帝撰者,亦有题张华撰者。裴松之《三国志·蒋济传》注引、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七《渭水上》注引,后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卷十《李》引,均不题作者,则是书为魏晋时人作无疑。
《后汉书》卷一《光武帝纪下》李贤注、虞世南《北堂书钞》卷一五八、徐坚《初学记》卷二十六和卷二十八均引作“魏文帝撰”,《艺文类聚》引用均不题撰者,可知唐人多不云张华撰,则原书作者当为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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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文类聚》
清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云:“张华续文帝书,而后人合之。”
考察现传《列异传》,其中确有魏文帝之后事。虽《太平御览》卷八百八十二引《列异传》题魏文帝,但《册府元龟》卷五百五十五国史部采撰则著录张华《列异传》三卷。
疑张华确曾增益此书,曹丕原书五代时起即已与张华续书混合,难作区分,故致后人混淆,径题张华。欧阳修《新唐志》入子部小说家类,仅一卷,或原书已残缺,惟张华之续尚存,因题张华撰。
《文献通考》、《宋志》均不著录,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因疑原书至宋已佚。然《通志·艺文略》、《国史经籍志》史类冥异均著录此书,所录卷数与撰人均与《隋志》同,或当时此书已佚,著录者依旧目而转录。
《列异传》所记多为汉以来鬼物奇怪之事,如“三王冢”写被迫害者对于迫害者的反抗和义士的见义勇为,“谈生”记人鬼恋爱,“宗定伯”记宗定伯胆大心细、捉鬼卖钱,均颇有文学价值和社会意义。
至于“韩凭夫妇”写男女钟情、“望夫石”写思妇望夫、“鹄奔亭”写冤女昭雪等,虽是民间广泛传说之事,在许多作品中有不同反映,但同样也体现了《列异传》对社会制度和民众生活的关心,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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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异传等五种》
今本《列异传》后人有辑佚,主要有三种:民国吴曾祺《旧小说》甲集辑有七条,其中“泰山黄原”条误取《幽明录》。
鲁迅《古小说钩沉》辑有五十条,李剑国以为有三条(黄帝藏桥山、江严、鄱阳彭姓)系误辑。
今人郑学弢辑《列异传等五种》录五十一条,文化艺术出版社1988年版,是目前收集佚文最多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