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风貌和韵律

文/平生

我反复拜读过余秋雨先生的散文集《行者无疆》，这本书实际上是作者在欧洲的游记，虽然只是游记，但每一篇游记的字里行间都闪烁着知识、思想、智慧的光芒，而光芒的发射原点则是欧洲一座座古老而又文明的城市。在余秋雨先生的笔下，每一座城市，不管是发达的还是不发达的，不管是举世闻名的还是鲜为人知的，不管是大型的还是小型的，不管是内陆的还是沿海的，都那么特色鲜明，品位高雅，魅力无穷。我想，尽管我对城市建设还算是门外汉，但读了《行者无疆》之后也对欧洲的城市建设管理产生些许的思考，而如果是致力于城市建设管理工作的有心之人读了这本书以后，则很可能理出一些有规律性的东西，生发出一些改进城市建设管理的奇思妙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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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或许对某些城市不了解，可能有所了解，抑或是曾经造访过，但无论怎样，当你一旦进入或重新进入某座城市的时候，首先吸引你的一定是它的城市风貌和建筑风格。在余秋雨先生的散文里，欧洲的城市大都与凝重感相关联，遍布欧洲的古城堡和以厚重为主基调的欧式建筑，灰暗的城市色调，连罗马的象牙白也“已经苍老，不再纯净”，很难让人有欢呼雀跃的激情。许多城市夜间并没有耀眼的、光怪陆离的灯光。余秋雨先生曾经问过罗马的一位友好的路人，罗马的晚上为什么不能稍稍地亮一些。回答得既自信又傲慢，他说：“一个城市既然有了历史的光辉，就不必再用灯光来制造明亮。”原来，欧洲的许多城市是把久远当作风貌，把历史当作风格的。

意大利罗马

但是，对于许许多多的新兴城市来说，则不得不把本来已经鲜亮的建筑再用渲染的灯光粉饰一番，让整个城市白天黑夜都显得精神焕发，以吸引人们的目光。余秋雨先生形容说：“他们不能怀抱着几千年的安详，在黑暗中入梦，必须点亮灯光，夜以继日地书写今天的历史。”我在美国大约到过十几个城市。由于美国的年轻，作为它的组成部分的城市也都是很年轻的，除去夏威夷属于自然生态型之外，我到过的城市大都属于现代城市，是属于不能在黑暗中入梦，必须点亮灯光，夜以继日地书写今天的历史的那种城市。最典型的要数赌城拉斯维拉斯了，白天的阳光难以与夜间的灯光媲美，是夜晚的灯光把映入世人的记忆，代表着今天的新宠，去与有着古老文明的罗马城对话，你有你的高傲，我有我的光辉。

美国拉斯维拉斯

守着自己的历史不愿随俗也好，夜以继日地编织自己夸张的外表也好，都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因为作为一座城市必须打造自己的风貌，磨砺自己的风格。一位老者身着异装在人眼里显得不伦不类，而穿戴不整的青年似乎也难以脱俗。

黑河中俄民族风情园(摄影:李培日)

一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和风貌往往集中体现在几个标志性建筑物上。大凡标志性建筑，不仅是城市魂的象征，也是城市历史的见证。所以有时标志性建筑往往不是建设当代人们命名的，而是经过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时间推演和历史沉淀，逐渐地被人们认知和认可下来的，而且时间越久，其象征意义越大。即或我们建筑了一些造型新颖、独具特色的建筑，并把它视为城市的新的象征，那也显得十分的牵强，因为它与城市的文化和历史的结合还需要时间去弥合。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保持城市的典型建筑无疑等于保护城市的标志，进而等于保护城市的文化和历史。除去保护那些典型的老建筑之外，我们还可以沿着城市的文化和历史脉络去建设能承载文化和历史的建筑，并要赋予它强壮的体魄，能经风雨，抗浸损，能把它变成历史，承载文化。

黑河体育馆(摄影:李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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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收住目光，用心去体味城市的时候，占主导地位的大概已经不是城市的风貌和风格，而被历史和文化所取代。从这一点上讲，美国的就失去了特点和魅力，以至于没有人能记住多少除了之外的历史和文化。在余秋雨先生的散文游记里，几乎都是从历史和文化的角度去反映欧洲的城市的，即便是涉及了城市的其他方面和内容，也往往与历史、文化紧密地在一起。当我们惊奇于大师为什么能如数家珍般地述说他乡的历史和文化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惊叹欧洲这些城市如何保留了如此完整而又丰富的历史和文化。

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

柏林洪堡大学主楼对面有一个图书馆，图书馆前有一个石铺的小广场，广场上有一石块，石块上刻着几行德文:“1933年5月10日，一群受纳粹思想驱使的学生，在这里烧毁了大量作家、哲学家和科学家的著作。”石块的另一半刻的是：“烧书，可能是人们自我毁灭的前兆。”就在这块刻石的前面，地面嵌着一块厚厚的玻璃，玻璃下面是书库的一角，四壁全是烧后的空书架。这是余秋雨先生在《空空的书架》里讲述的一段话。我在这里引述已经不关乎这个事件本身的意义，而是想到了它的形式的意义。把历史物化，不仅留住了历史，展示了历史，也使历史变成了文化，让人们观察、触摸得到，理解得清清楚楚。在欧洲许许多多的城市中，都有许许多多物化了的历史，它们散落在街头，任凭你去观察、触摸和思考。

德国柏林洪堡大学

巴塞罗那有一条主街，正名叫兰布拉大街，但很少人知道，人们都叫它“流浪者大街”。整条大街的内容就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者在这里卖艺，抖出百般花样，使尽各种心智，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这里浑然一体，主客不分；这里洋溢着艺术气氛；这里笼罩着文明秩序；这里的一切都体现了世间优秀流浪者的素质，他们的融化本领、谋生能力、开阔心境、自控风范，物化成一条群体人格的长廊。这是余秋雨先生在《流浪者本义》中讲述的。一座偌大的城市，其主街道是一条流浪者的乐园，并由这条大街扩散到整座城市，扩散出巴塞罗那人的心胸，扩散出巴塞罗那城的主题。余秋雨先生说：“每一座城市都会有一个主题，往往由一条大街来表现。是尊古？是创新？是倚山？是凭海？是厚土？是广交？巴塞罗那的主题很鲜明，是流浪。”

西班牙巴塞罗那兰布拉大街

欧洲的许多城市都与文化大师紧密地在一起，名人塑像虽然没有楼房建筑那么多、那么大，但却比多的更有吸引力，比大的更有震撼力，不仅给城市留下了历史，也留下了文化，留下了名气。也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具备产生或留住文化大师的条件的，但有一位叫古本江的人让葡萄牙里斯本有了这种可能。他用自己开采石油的所得设立了巨额（18亿美元）基金，共做了四件事，一是推动教育事业，二是推动艺术事业，三是推动科学事业，四是推动慈善事业。就一座城市而言，最好的文化建设是机制、是气氛、是吐纳关系，是超越空间的策划能力和投资能力，而不是作品。古本江先生正是把这一切留给了里斯本，而不是留下了一堆论著，几许诗文。这是余秋雨先生在《古本江》内讲述的。当一座城市有了文化吸引力的时候，它就不再会缺少文化，也可能吸引和造就出文化大师来。

葡萄牙里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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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来到一个城市，不仅要欣赏城市的风貌和风格、感受城市的历史和文化，还要享受城市的秩序、生态、美食、舒适和安全，所以便有了打造宜居城市的设想、规划、实践和目标。在余秋雨先生的笔下，欧洲的许多城市都展示了宜居的特点，这也许是欧洲旅游业长久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全然不是不去后悔，去了后悔一辈子的情形，而是去了还想去，以至于希望长期地居住下去。

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

余秋雨先生说是在欧洲旅游，实际上是在做介绍欧洲的电视节目。因此，在大街上拍摄、录像是必不可少的。这在我们中国的大街上似乎不是问题，但他们在卢森堡遇到了麻烦。当他们想拍摄一下银行街的时候，受到了“无情”的阻拦，等到弄明白禁止拍摄的理由是保证进出银行的顾客不被摄入镜头的时候，大师领悟了在拒绝之后那张严密的逻辑网络。这个城市的逻辑网络包罗万象，站在红灯下的人们安静对待并无车辆通过的街道，典雅的店铺自由选择而绝无拉扯游客、欺诈游客的氛围，快餐店中自动排队的人群，室内没有禁烟提示却绝无吸烟者的现象，陌生人而不陌生的热情，如此等等，让你感受到一种逻辑的流畅、流畅的秩序，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无需告之，全在秩序之中，逻辑之下。

卢森堡

威尼斯是世界旅游者首选的几个旅游目的地之一。余秋雨先生在《寻找威尼斯》中说：“论风景，它说不上雄伟也说不上秀丽；说古迹，它虽然保存了不少却大多上不了等级；说风情，它只知忙忙碌碌，没有太多刺激性的奉献；说美食、特产，虽可列举几样却也不能见胜于欧洲各地。那么凭什么它成为世界旅游者的首选城市？”先生自问自答，“我觉得，主要凭它有趣的生态景观”。它身在现代居然没有车马之喧，一切交通只靠舟楫和步行；它是一座水城并紧贴大海，承载着历史的建筑变成了河岸景观；它拥挤着密密层层的商户，有喜悦的喧闹，也有心底的平静……这是一种有趣的生态，自然的生态和人文的生态相结合，把人融进自然，把自然化为人的感受。

意大利威尼斯

有一位白发老人在罗马郊区的小镇里的别墅度假，热情地邀请余秋雨先生去小镇的餐馆吃面。面确实是好吃极了，好吃到吸引这位白发的老人——曾经多次到过中国的意大利的外贸部长、邮电部长和参议员——带着妻子常到这里度假。那很清的大汤，酥软、韧性又鲜美无比的贝肉，和着精制的面条，是吸引白发老者、国家要人的唯一要素。法国是吃得最讲究的国度了，讲究到法国国家文化部在1990年发动了一个“唤醒味觉运动”，而法国教育部也批准向小学生开设烹饪艺术的系列讲座。以国家的力量把传统的美食文化推到主流文化的层面加以普及，这不仅使法国人胃口大开，也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人到法国去一饱口福。吃是人生存的第一需求，吃得好、吃得讲究、吃得有特色也是人的本能追求，作为聚集人的城市理应在饮食上有自己的特色。

法国科尔马小镇

舒适有宏观意义上的舒适，那可能指的应该是城市的秩序和自然环境；舒适也有中观意义上的舒适，那可能指的应该是宾馆、饭店等的条件和理念；舒适也有微观意义上的舒适，那可能应该指的是一种元素、一种符号。舒适有视野层面的舒适，“所有中国旅行者都承认，欧洲无论城乡，最让人感到舒适安静的是彻底收敛的色彩。他们似乎不是在竞争热闹，而是在竞争素淡”。舒适有听觉层面的舒适，悠扬的乐曲了购物者的喧哗，法律和规范驱散了街头的尖叫，文化和文明的力量降低了语言的分贝。舒适有触觉层面的舒适，硬质的变为光滑，软质的变为柔细，冷的有了覆盖，热的有了距离，所接触到的要么接近皮肤，要么优于皮肤。舒适有嗅觉层面的舒适，芳香取代异味，清新取代混沌，淡然取代刺激。总之是以人为本，以适合人需要和本能为本。

黑河俄式西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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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黑河的领导者决定建设小而美的城市风格，把美作为城市的底色和基调，贯穿于城建设的进程中，“小城不大、风景如画”成为黑河城市的生动写照。特别是近20年来，黑河城市建设实现了三次飞跃，留下了三个闪光的里程碑。

黑河清晨航拍(摄影:葛伟)

黑河在水一方广场(摄影:曹福全)

第一次飞跃发生于2000年，标志性工程是黑龙江带状公园建设，以绿化美化为主要特征，带动城市绿化美化实现历史性跨越，绵延10里的沿江绿化长廊绿树鲜青草相伴而荣，连珠般的文化广场散落其中，形成了绿化、美化、文化相得益彰的文明风景线。

黑河城市航拍(摄影:葛伟)

第二次发生在2010年，标志性工程是城市立面改造，以亮化美化为主要特征，打造了独具特色的欧亚文明交融的城市风貌，在更深层次上展现了黑河的文化底蕴，突显了城魅力，活化了城市韵律，使黑河小城建设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当年省“三优文明城市建设”现场会在黑河召开，黑河城市建设成果受到广泛好评。

黑河大黑河岛生态广场（摄影：王殿杰）

第三次飞跃发生在2020年当下，标志性工程是改造升级和文化建设，以提高城市品质和丰富文化闪涵为主要特征，在大幅度提高城市建设品质的同时，大幅度提高了城市的文化含量，在建设边疆文化名城上迈出历史性步伐，开创了城市建设的新境界，黑河如画再谱新的篇章。今年，省第三届旅发大会在黑河市召开，黑河的城市建设定会再次受到广泛好评。

黑河商会

黑河市有着鲜明的历史特征，在市图书馆里有一幅上个世纪20年代黑河的“全景”照片，欧式建筑比比皆是，就是上个世纪80年代，黑河大约还保留着近百个典型的欧式风格的建筑。今年，市委、市政府投巨资进行大规模的违章建筑折除、老旧楼体立面改造和重点街区升级改造，并做了高品位的楼体亮化，彰显了城市的魅力，焕发了城市的活力，提升了城市的品位。尽管目前有历史文化的建筑并不多，但假以时间，或者几十年乃至百年以后，黑河一定会增加了历史的厚重美，旅俄华侨纪念馆、马占山公舘、黑河商会楼将是最具特色的古建筑。“三中心”建筑群也很有可能成为黑河的标志性建筑，不管这期间它发挥什么样的功能，也不管到那时它还作何用，但一定是有了历史，有了文化的。

黑河瑷珲--腾冲中国人口地理分界线主题公园（摄影:王海涛）

黑河已经创造了一个“文化现象”，文化活动丰富、文化人才众多、文化事业发达、交化氛围浓厚、文化体制完善。特别是今年，文化建设亮点繁多，令人激动而骄傲。中俄民族风情园升级改造、大黑河岛公园建设、瑷珲腾冲地理分界线公园建议等一批文化公园建设，提升了城市建设的品质，特别是在几个大型展览馆完成改陈的基础上，新建了二十多个小微博物馆，形成了博物馆、展览馆群，大幅度增加了城市文化场所，大幅度丰富了城市文化内涵，大幅度提升了城市的文化品位，一座边疆文化名城已经初步展示了她的特殊魅力。

黑河世纪广场（摄影:王海涛)

黑河市早已经提出打造宜居城市的目标，同时也具备打造宜居城市的先决条件。经过十几年的不断努力，宜居城市建设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我曾经将不知名朋友发的一个反映黑河文化生活的视频转发给朋友们，他们的评价是黑河真美，黑河人真幸福。为什么？因为黑河市不仅美，而且宁静、平静、干净，有秩序、有品质、有灵气；黑河人不仅幸福，而且洋气、大气、率气，有文化、有礼貌、有品位。黑河市的吃食不仅绿色环保，而且有特色，鱼有三花五罗十八子，野菜品种多品质好，做法有平民土菜，也有皇家贵族菜，满族八碟八碗久负盛名。因此，生活在黑河市真的是一种福分。说是宜居城市也是名副其实的。

黑龙江大桥公园(摄影:王殿杰)

黑河实施景城一体化建设，城市建设为发展旅游产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黑河市区俨然就是一个5A级的大景区，充满神奇的魅力。市委、市政府建设并推出了一批网红打卡地，每一处都是有着独特魅力的旅游景点，大幅度提高了旅游的吸引力和发展潜力。摄影家们带着饱满的热情拍了大批反映景区景点的美片，不仅成为宣传推介景区景点的名片，也成为引领游客欣赏景区景点的导引。只是我没有时间去仔细欣赏这些充满魅力的新景区新景点，无法详细地作以介绍，还是欢迎大家亲自来风景如画的黑河一游吧！

黑河城市航拍(摄影:李培日)

黑河中国优秀旅游城市标志(摄影:李培日)

注：原文《城市的韵律》作者曾于2006年8月发表于《黑河日报》，2020年9月做了较大修改，题目修改为《城市的风貌和韵律》，并重写了涉及黑河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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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天冲

审核：葛宏 天冲

终审：吴伟东

法律顾问：黑龙江剑桥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