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正统十四年,在太监王振的怂恿下,明英宗朱祁镇亲率五十万大军出征。结果班师回朝时,在土木堡被瓦剌骑兵包围,数十万明军不战而溃,明英宗成为俘虏。土木堡之变成为明朝历史的转折点,自此由盛转衰。然而,罪魁祸首王振死后却成为明朝的“英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情还得从王振发迹说起。王振是蔚州人,曾经读过书,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原本他也想担任学官,可是家道艰难,生活难以为继。当时明成祖下旨,“许学官考蒲乏功绩者,审有子嗣,愿自净身入宫中训女官辈”,于是王振选择自宫,进入明朝皇宫之中。
由于朱元璋的规定,所以明朝的宦官都是什么文化的人,当过学官的王振显得鹤立鸡群,因此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明宣宗在位时,派王振负责教导太子朱祁镇。王振很聪明,每天都能哄得太子十分开心,因此得到朱祁镇的喜爱。在某种程度上,王振填补了朱祁镇童年缺失的爱。
宣德十年正月,明宣宗病死,年仅八岁的朱祁镇即位,他更加依赖王振。不过当时明英宗的祖母太皇太后张氏尚在,她还能压制着王振的气焰。七年后,张氏病死,担任司礼监太监的王振,成为一代权奸,明英宗对他言听计从、信任有加。
王振专权期间,做了不少坏事,那些凡是不迎合他的,都被他赶出朝廷,贬到地方,他还将朱元璋设立的那块禁止宦官专权的铁牌毁掉。户部侍郎王佑长得很英俊,“貌美而无须”,有一次王振问他:“王侍郎何无须?” 王佑居然以儿子自居,答道:“老爷所无,儿安敢有。”
明英宗的大姐夫名叫石璟,是当朝驸马,地位尊贵。有一次,石璟家里丢东西了,结果查出来是本府宦官所偷,于是驸马上书皇帝,“奏本府阍者吕宝为盗,且毁骂之”。这事本来和王振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却矫诏将驸马下狱,原来是“恶贱己同类”。
王振专权,引起的最大恶果就是土木堡之变。乱军之中,明朝将军樊忠高呼:“吾为天下诛此贼!”然后用大锤将王振击杀。土木堡之变后,景泰帝即位,他任命贤明,对王振的党羽进行打击,王振的侄子王山被凌迟处死,“族属无少长皆斩”,其他家族成员也遭到流放。
按理说王振的历史评价已经定论了,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八年后,王振却成为明朝的“英雄”,并且被建祠祭祀。原来在景泰八年正月,爆发了著名的夺门之变。明英宗朱祁镇在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人的拥护下,重新即位,景泰帝朱祁钰则被废黜,那些反对王振的人都被处罚。
明英宗复辟后,对王振依然念念不忘,他下诏追复王振的官职,还命人“刻木为振形,招魂葬之”。北京的智化寺是王振所建,明英宗下诏,在寺内为王振建立旌忠祠,而且塑像祭祀,还书写碑文,为王振歌功颂德。王振死后的待遇,俨然如同他是为明朝殉国的英雄一般。
明朝专权的宦官很多,比如汪直、刘瑾、魏忠贤,但这些人都是获罪而死的,没有一个像王振一样,在死后依然得到皇帝的追思,“没后追思,惟振一人”。直到乾隆年间,才下诏将智化寺中王振的塑像、碑文毁掉。明英宗的谥号是“英”,他到底是英明之主呢,还是昏庸之君呢?
参考资料:1.《明史》;2.《明英宗实录》;3.《明史纪事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