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谨慎的实验室
记者换上防护服,剪掉指甲进入房间里没玻璃器皿,全是塑料的
现在,江苏各级疾控、多个二级以上医院和采供血机构都可以进行艾滋病的筛查检测。但是否感染艾滋病的“终审判决”,需要经过艾滋病确证实验室的确认。目前,江苏共有1个省级确证中心实验室、11个确证实验室,承担着最终的确证实验。昨天,记者来到了江苏省艾滋病确证中心实验室——
进实验室“全副武装”
这个江苏唯一省级艾滋病确证中心实验室,位于江苏省疾控中心五楼。经过长长的走廊,记者来到实验室的第一个区域——“清洁区”。在清洁区,工作人员必须从头到脚“全副武装”,换鞋,穿上专用的防护服,戴上口罩、工作帽和手套。随后,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经过半污染区,进入的是实验室最核心的区域——“污染区”。进入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必须摘除首饰,修剪手上的长指甲,以免刺破防护手套,实验工作人员皮肤表面如果有破损,必须经过特殊处理。
“这个实验室,它强调的是生物安全防护。”工作人员徐晓琴告诉记者,其实这样的实验室并不少见,目前所有的医疗机构的实验室都是按这个要求建的,“因为你不知道哪一份血样标本中含有潜在的危险因子,艾滋病、肝炎病毒等,都可以通过血液途径传播,所以做好防护是很重要的。”徐晓琴说,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必须通过专业培训,并从事病毒、血清学检验工作三年以上。
要做4次实验过三关
所谓的确证实验室,主要是对筛查阳性的血液样本进行确证。当医院、疾控或是采供血中心等机构将筛查出阳性的样本送到这里后,确证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还会再进行一次复检,复检仍为阳性的进入确证程序。专家表示,运用国际通用的蛋白印迹的方法,通过近20个小时的实验,如果显现特异性条带达到规定的数量以上则判为阳性。
是否感染了艾滋病,从初筛到确证,一共过三关,进行四次实验方能确定。徐晓琴告诉记者,仅仅初筛呈阳性的,不可以发阳性报告,也不会告知个人检查结果。经过确证中心实验室最终确证为阳性的,要告知个人检测结果,同时进行相应的随访和流行病学调查。
会不会两次检测都是阳性,最后确证为阴性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也有这样的可能,有时会出现初筛假阳性,但确证实验是可以排除的。
没玻璃器皿,全是塑料的
整天和这些艾滋病标本打交道的实验人员如何保护自己,这引起了记者的好奇。
记者观察到,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在一个特制的操作台上进行操作。工作人员胡海洋告诉记者,这叫Ⅱ级生物安全实验柜,这种实验柜有宽大的保护罩可以让实验人员的面部和操作台隔离,相当于戴上手套的手接触到操作台区域,这样的操作台还能产生气流使空气向实验人员相反的方向流动,从而保证污染的空气不进入实验人员的鼻腔。
徐晓琴告诉记者,一般来说,他们会用含氯的消毒剂对地面、台面等经常接触的地方进行反复消毒,她解释说这是因为HIV病毒对含氯的消毒剂比较敏感。
记者还观察到,在整个实验室中,没有一个玻璃容器,量杯等都是塑料的,这也是为了保护操作人员,防止被玻璃划破。
最后,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所有医疗废物都要经过高压消毒后再由专业的机构回收。
爱与尊重
同一个单元,同一间厨房,
同一只暖瓶,同一张餐桌,
他吃艾滋病人做的饭,
他吸艾滋病人递的烟……
他是一个志愿者。
揭秘志愿者的“艾滋生活”
和感染者共用餐具,共用卫生间
事实上,在我们这座城市里,有这么一些人,每天都在与艾滋“亲密接触”——他们不是艾滋病人,而是志愿者。为了让更多人解除对艾滋病的不必要的恐惧,懂得如何预防以及对感染者进行必要的干预和关爱,这些志愿者们每天都在做着努力。
小新(化名),34岁,中等瘦削的身材,娃娃脸,显得比实际年龄小很多。接触之后,最大的感触是他外表的稚嫩与内心强大形成的强烈反差。
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生意人,他做志愿者已经四年了。四年里,他经常与感染者亲密接触,不分吃喝,也没有被感染。
小新的二手车生意做了十几年了,比较熟练,也有人帮忙打理。因此,一年中,他基本上有七八个月和艾滋病患者李虎他们在一起。
为了节约开支,大家不喝桶装水,都是用自来水烧开后灌在暖瓶里,每个人根据需求自己倒来喝。
杯子都是自己的杯子。来了客人,就用一次性纸杯招待。和我们想像的不一样,这些感染者们做饭吃饭与普通人家无异。他们和志愿者的餐具是共用的,并没有饭馆里提倡的公筷。
“有时,哪个人感冒了,我们也会拿出一双公筷来,不是因为艾滋,是因为害怕传播感冒病毒。”
卫生间也是人们敏感的地方。经常跟感染者共用卫生间会不会被感染?“不会。但是要注意不要共用洗漱用品和剃须刀就可以了。”小新接着说,“现在共用这些工具的情况也不多了。”
“其实他们都很善良。”小新说,这是他和感染者们亲密接触后的真实体验。“他们在做饭的时候特别小心,哪怕手上有一点小伤口,都会及时用创可贴贴上,害怕传染给我。同时,提醒我也这样。”
作为一个男人,以前,小新是不在乎一点小伤口的,现在,他们的创可贴使用率很高。
小新的存在:
让感染者家属心里有底
在这里,小新是唯一的非感染者。“我常和他们开玩笑,在这里,不是我歧视你们,是你们不许歧视我。”他的乐观给感染者莫大的安慰。“一个感染者知道HIV阳性之后,每天夜里两点用公用电话和我们交流。直到两三个月后,他才现身。整个吃饭过程中都在瞄我,见我大大方方地夹菜,他才放心。饭后,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来吸了。他当即就哭了,说知道自己感染以来,总躲着人,还是第一次给别人递烟。”
小新做的更多的是感染者家属的心理干预。“感染者家属其实很脆弱。他们既害怕亲人死掉,又害怕自己被感染。我整天和感染者吃住在一起也没事,这个事实本身,胜过任何说教。”
小新的顾虑:
让父母完全理解很难
小新是河北省人。在老家有过一次婚姻,离了。对于他从事志愿者工作,二老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小新每天与感染者吃住在一起。因此,小新告诉记者要用化名,照片也不要太清晰。“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想给他们讲清楚艾滋病没有这么可怕很难。所以,我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综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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