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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连载2】岛屿书

    tag:太空竞赛 没有原住民的国度 老歌

贵州威宁,司法人员行走在云贵交界的乌蒙山中。

摄影 /杨文斌

今天的世界和今天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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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有着比人更加永恒的孤独和自由。

【连载2】岛屿书

分享到QQ空间 分享到腾讯朋友 分享到腾讯微博 作者 /朱迪丝·莎兰斯基摄影 /Erik Johansson



(《岛屿书》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浦睿文化出品。)

升天节岛(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葡萄牙语Ascensão | 英语Ascension Island

91km²|居民人数1100

一切都朝向天空伸展。那四十四座尚在锈红色灰烬之下沉睡的火山口,那一根根高达数米的天线树,还有那些碗口冲着天空的雷达锅。它们窥伺着一块块大陆,窃听着整个世界、外太空以及无穷无尽的宇宙空间。这是一片由冷却的火山熔岩形成的崎岖土地,就像月球表面一般贫瘠。灰蒙蒙的十字山山脚,粉刷成白色的圣玛利亚(St. Mary)教堂仿佛是末日之后上帝的最后一座堡垒。升天节岛上无人定居,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是来工作的。没人被允许在此久留。这座荒岛是不出售的。它是给报务员和情报人员工作的一座岛屿,此外这里还建有海底电缆中继站,深埋在大西洋底的这些电缆连接着地球的各个部分。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也在这座岛上伸出它的触角,修建了洲际导弹跟踪站,并在整座岛上都架设了闪亮亮的白色抛物线天线,以及那些固定在火山口上的巨型高尔夫球。1960年1月22日,阿特拉斯(Atlas)运载火箭从佛罗里达发射升空,在离升天节岛上空不远处坠回大气层。大东电报公司(Cable and Wireless)的技术员阿里亚(Richard Aria)正在监视红山(Red Hill )区域的上空。没有异常。只看得见头朝下的北斗七星。半小时过去了,还是什么也没有。突然间,天空中闪过两道绿色光。是它!火箭疾速坠向地面,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岛屿,先是绿色,再是黄色、红色、橙色,之后又是绿色,它离地面越来越近,直到火光熄灭。机身火红炽热的碎片雨点般溅落,燃烧的机头熠熠变换着颜色,先是极亮的明红色,再是红色,最后是昏暗的深红色,在海中逐渐燃烧殆尽。之后是一团漆黑,直到从海里传来又长又沉闷的隆隆声,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和至少持续了一分半钟雷鸣般的响声。最后,一切终又恢复平静。突然间,夜幕中传来了一个美国人洪亮的声音:“等着瞧吧,俄国佬!”升天节岛上,争夺太空的竞赛拉开了序幕。

布拉瓦岛背风群岛(佛得角)

葡萄牙语 Brava [“不可驯服”]

64km² | 居民人数6804

不可驯服,这颗收紧的心位于邻岛上巨型火山的背风面。这里是背风群岛的最外沿,这里的云压得很低,雨下得比别的岛屿多,那些岛总是被干热的风吞噬。巴旦杏树、枣椰树和椰子树的叶片上挂满了露珠,由六倍利、夹竹桃和紫茉莉组成的花海上也遍布着露珠。这座岛屿是一颗心脏,一条条河流是它的血管,连绵的山脉是它强健的肌肉。它轻轻打着莫纳乐(morna)[佛得角特有的一种抒情音乐风格——译注]忧伤的拍子,那首用小调吟唱的老歌在这颗心中不停地跳动。那是一首哀歌,唱出生活的走投无路,唱出命运的定数,命运让人离去,又让人在某一天重新回来。它既是对根源、对过去某个无法言说的时刻的渴望,又是对遥远的国度、对无人拥有的故土的向往。有那么一种飘零的感觉,就像这些岛屿一般飘零在海上,渴求着一个既是此处又是无处的地方。那是一首没有自己原住民的国度的歌曲。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留在这里的人们和被奴役的人们的后代,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人们和非自愿来到这里的人们的后代,是蓝眼睛的人们和黑皮肤的人们的后代。缓缓的节奏里,旋律在扩散,伴随着连奏时弦乐器张开的弓。四四拍的吉他演奏中加入了低音,四弦吉他拨出的切分音伴随左右,有时还会再加点小提琴进来。它们都是萦绕在港口的酒馆和舞厅里的歌曲:是谁陪伴你/踏上这遥远的旅程?/是谁陪伴你/踏上这遥远的旅程?//旅途的终点/在圣多美//向往,向往/向往/圣尼古拉,我的家园//若你写信给我/我会给你回信/若你将我忘却/我也会将你忘却//向往,向往/向往/圣尼古拉,我的家园//直到你/回家的那一天。[这首是佛得角歌后艾沃拉(Cesária Évora,1941-2011)的著名歌曲《向往》(Sodade)——译注]这个民族有三分之二的人生活在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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